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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白日的悶熱和不流通不同,沙漠的夜晚反而顯得流通和清涼,
但對我來說卻是一種折磨,
擁有特異體質的我感受到是一股股生命的流動和大地上一切生命的轉變

----同時見到了靈魂的誕生和死亡,甚至我可以聽見"祂"們的細語。


 

  身為軍團祭司的我,這樣的能力是受人敬重的,同時也受人恐懼。
但是,我畢竟是個擁有血肉之軀,年歲有限之人,
眼前的這些永恆對我的來說是個極大的諷刺

---尤其是在我了解我是某個野獸城主的血緣之子時。

   我痛恨為何擁有這污穢不堪血緣,
卻也同時擁有看見不可視之物的能力,
讓我在有限的生命裡活著像著在中午赤腳走在無盡頭的燙熱的沙漠般痛苦,
縱使我親耳聽見曾是我血緣兄弟而今成了永恆一部分的他們耳語著:

『兄弟,我們無法選則我們將出生的地方,或許你會認為死去的我們很幸福。

但我們卻妒嫉你擁有踏在這片大地的機會…』


我和兄弟們彼此妒嫉著對方擁有的事物,卻彼此無法逃避加諸在身上的事實。


   白日,我只能向軍團傳達是否出征勝利的消息,
卻不能傳達我在夜晚裡從靈魂那兒知曉我們在歸還之後的真實。

因為那會讓軍團潰散,而讓自己的雙手沾染更多的鮮血而已。
我的老師在臨終前如此告誡著。


  一陣寒涼的風吹起,吹散了沉在悲傷流沙裡的我,
讓我回到了現實的冰冷夜晚裡。
我垂著睙,抬頭看著那依舊懸掛在天上,有如我身上的那把彎刀的勾月,
和曾經照耀在我兄弟身上過的曖曖星光,我有所感觸地開了口詢問著:



「星子啊!妳聽見我的聲音嗎?請告訴我,這樣的一切是對我的血緣懲罰嗎?」



星子不回答,只是悄悄地揚起了風沙,遮住了她回應,遮住了不屬於這片大地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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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